些凶手大相径庭,那就不是一双属于报复社会者应有的眼睛。
陈争揉了揉眼眶,“刚才我站在薛晨文的角度想了想,我觉得他更可能选择自杀,而不是杀人,更不应该杀他喜爱的学生。”
第101章 虫翳(27)
范维佳现在并不是嫌疑人,但陈争和鸣寒离开问询室之后,他越来越恐慌。监视器里,他频繁地抓扯头发,还时不时发出压抑的喊叫声。
吴展经过镜头注视着他,“陈队,范维佳以为我们将他当做薛晨文的帮凶了。”
陈争说:“我们真这么想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他不承认他和薛晨文的关系,薛晨文当时果断承认自己是凶手,是不是想要包庇他?”
吴展摇摇头,“但你知道,真相不可能是这样。”
陈争点头,“范维佳这么认为,最后才肯说出实话。吴局,你看着,他很快就会坦白当年发生了什么。”
鸣寒再次推开问询室的门,范维佳戒备地望着他,一言不发。鸣寒和重案队的另一位刑警坐下,打开记录仪。
鸣寒说:“我们刚才开会讨论过你交待的情况,我再问你一次,薛晨文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过?你为平依依、历束星点长明灯,是不是你将他们推向死亡?”
范维佳崩溃喊道:“我只是对不起薛晨文!我没有对不起其他人!杀人的是他!他就是个疯子!继续和疯子在一起,那死的就是我!”
鸣寒说:“疯子?”
范维佳嘶吼道:“啊!薛晨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!”
范维佳和薛晨文不同,薛晨文对父亲的生意毫无兴趣,范维佳从小就渴望接过父亲的衣钵。
小时候,文静的薛晨文被带到他面前,父亲对他说,这是薛伯伯的孩子,你们要好好相处。
他那时其实不怎么喜欢薛晨文,因为薛晨文老是盯着他看,他要去和其他男孩玩,薛晨文跟着他,却不和他们一起做游戏。
一群人玩累了,薛晨文端着蛋糕和饮料要他吃。伙伴们笑他,他很不耐烦,脸上却挂着笑容。
这是家里教他的。从他有记忆时起,父母就对他说,你今后是要干大事业的人,不能随随便便生气,即使不高兴,也不能让人看出来,尤其是对关系一般的人,更是要让对方觉得和你相处很舒服。
他笑着对薛晨文说谢谢,将不喜欢的蛋糕吃了个精光。薛晨文眼睛亮亮的,在他身边“维佳维佳”叫个不停。
好像就是从那时起,薛晨文缠上了他。
父亲说,薛家的生意做得很大,他和薛晨文搞好关系有好处。后来他得知,薛晨文很少随薛父会友,因此还松了口气,但薛晨文对他感兴趣,只要他在,薛晨文就会出现,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,嘘寒问暖,像个小仆人似的帮他拿食物饮料。他根本不需要小仆人,又不能对薛晨文冷脸。
许多年后他们在一起了,薛晨文还觉得他对自己很温柔,小时候每次聚会都很快乐。他想,快乐的只有你自己。
进入青春期之后,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不喜欢女孩,班花、校花,他一眼都不想看,视线总是跟随篮球场上那些矫健的身影。从小一起长大的薛晨文不再是小时候苍白弱气的孩子,竟然成了篮球场上最高挑亮眼的存在。
他注视薛晨文的目光变了。而薛晨文一如既往对他好,他要什么,薛晨文都会想办法帮他搞到手。他对薛晨文有了非分之想,仗着薛晨文宠自己,在一次薛晨文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,他说我想要你。
薛晨文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,懵怔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,然后落荒而逃。他本来也只是说着试试,不成功便算了,本以为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,薛晨文却回来了,红着脸说可以满足他。
在大一那一年,他们谈上了。其实从一开始,他就抱着后悔的情绪。他将薛晨文拉进了同性恋这个深渊,薛晨文眼里只有他,占有欲很强,但他只是想玩玩。他没有多喜欢薛晨文,比起薛晨文,他更想像其他同性恋一样频繁换男人。
薛晨文盯着他,不断告诉他,你是我的唯一,你不能离开我。
他觉得薛晨文很可怕,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背叛,薛晨文会做出什么事来。逐渐,他麻木了,安心和薛晨文生活,计划未来。而薛晨文富有,他想买的,薛晨文都会给他买到。虽然他自己就是有钱人,但谁会嫌钱多呢?
互联网的风吹起来了,范家计划在洛城投资,这一行烧钱,再多的钱都不够。薛晨文拿出自己成年后从薛家得到的分红,全部交给他。他也是感动过的。但薛晨文意气风发地说要到洛城来实习,和他一起奋斗时,他再次感到心烦。
他们已经到了走出社会的年纪,成家立业不是闹着玩的。他不知道薛家能不能接受薛晨文是个同性恋,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,他的父亲绝对不可能接受他这么做。等洛城的事业稳定下来,他必须娶个老婆,生个孩子,当然他还会继续和男人在一起。
薛晨文每次认真地和他说未来,他都感到恐慌,旁敲侧击地跟薛晨文提过分手。薛晨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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