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象州也不至于到了如今的境地。”虽然已经大病得愈,大启当朝陛下的面色比起四年前还是憔悴了许多,眼角略有些向下,看着比从前多了几分戾气。她看着孟月池,看着年轻人那双皮肉紧实的手,还有光洁平整的脸庞。“朕看你的模样,真是想不到你怎么把平卢建成了如今模样的。还是跟从前一般干净模样,一点风霜没沾过似的。”为帝的女子年华渐去,匍匐在地上的女诸侯却还那般年轻。仿佛一缕烟,隐秘的心思从她的心里一晃而过,她看向孟月池的目光里多了些深意。“朕下令自象州往武宁一线州府开关放人,你是如何想的?”“陛下广布德政,体恤武宁戍卒,此乃天下之幸也。”“你真是这般想的?”万俟玥走近了一步,似乎想用一双眼睛把面前跪着的人看透。“陛下,江左益叛乱之祸已过数年,平卢各地百姓听到铁器碰撞之声仍是惊骇不能自已……陛下是知道的,虽然旁人都称呼微臣是什么素手阎罗,可微臣还是更喜欢赚钱。”“噗呲,哈哈哈哈……朕的名刀烈马,可不能光想着赚钱。”万俟玥转身,走回了御座。孟月池垂着眼眸,只看着自己眼前的青砖。“象州带头作乱之人叫屠勋,是武宁军派往象州的粮草判官,若是这些哗变之兵能安安分分地过了江,回到武宁,此人,你要给朕除去。”万俟玥的手在桌案上敲了几下。刻漏的铜壶往下滴水,发出了轻响。“若是途中生变……那些尸位素餐之辈,朕不指望,你要想办法,把乱事给朕挡在武宁。不可过岱山,亦不能过许州。”和孟月池一样,万俟玥并不相信武宁军的北归之路上那些官吏能乖乖听话,让开了关隘。可如今的大启并无能力派大军南下歼灭声势渐起的哗变之军,时间上来不及,财力上也做不到。就像她这个当朝君主,她不能在此时将女官赶出朝堂,任由那些世家豪族把持朝政,哪怕女旧臣遗脉那些废物在打着她身后事的主意,她也不能把那个觊觎帝位的乐宁郡王直接囚禁或者杀了,她要表现得不在乎。仿佛一只还在盛年的老虎,不会对一只猴子全力相搏。转身她再次看向孟月池。“若有办法,明年再多送些银子过来。”孟月池与江淮世家合伙在中原卖盐,之所以能这般顺利,是因为她将其中的一大部分所得都送来了繁京。这些年官盐凋敝,私盐猖獗,尤其是中原各地的官盐场在江左益乱军过后几乎都被毁了个干净,孟月池区区一个平卢送来的盐政所得竟然比七道转运使加起来还多。“义武将军王怀义打夷人打不过,还让武宁军在他眼皮子底下哗变,沧州、镇州、定州三地,你且暂管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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