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烧出了一个窟窿。
残留的药味被男人渡了进来,韶芍一动不动,像个人偶一样,由着他啃咬。男人的手捧着她的后脑勺,粗粝的舌苔刮着她柔软的舌底。吻越来越用力,喘息越来越急促,男人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搅动得热切渴求,他捧着她,吻她,想要把她吞进肚子里才安全。
温热的手掌从领口把衣服扒落,握住那片小乳,柔软轻盈,细嫩的白肉从男人指缝中溢出来,它被握得变形,按压着搓揉。
衬衫褪去了,他裤子也蹬下来一半。双手在她身上游走,嘴唇顺着吻下去,下巴、脖子、锁骨,他吻到心口上那条牙齿印的时候突然顿住了,胃里一阵闷疼,男人像幼兽断奶一样痛苦地闷哼了一声,张嘴咬下去,牙齿又印在了那条齿痕上。
头顶的灯光晃的人眼花,韶芍半躺在床上,被脱去了衣服,赤裸的身体上伏着另一个半裸的人。空调温度被她调得极低,周身冷得让人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。只有他的躯体是灼热的,韶芍贴着他的皮肤,微微打着颤寻求到了一点温暖。
韶北川咬着她小腹上的嫩肉,胃里突然一阵抽痛。他额头抵在女人柔软的肚子上,咬着嘴唇干呕。喉咙里溢出来一丝酸苦和血腥味,男人忍了将近有两三分钟,这才抬头,目光湿润又冷清地看她。
他眼睛里下了一场秋雨。
手腕被捉住了,男人把她的胳膊提到头顶,他爬了过来,半趴在她身上,脸对着脸看她。
“是你。”
韶芍毫不避讳地对上韶北川的目光,嘴角疲惫地扯了一下,眼里盛出来一碗冷涩的笑,道:“对,是我,胡筱。”
她看着那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,渐渐锋利、渐渐汹涌,捉着自己胳膊的手开始发抖,她猛然被甩了出去,堪堪地趴在床面上,脸贴着新换的床单,被抽干了气力。
身后一片静默,温热的体温又倾覆过来,耳边传来他颤抖的呜咽声。男人嗓子梗的时候并不像在哭,更像是含了一口水裹在嗓子里,咕噜咕噜地吞咽着,发出来几声难捱的声响:“不对,我不会把你认错,你烧成灰了我都不会把你认错。”
手掌顺着侧乳滑过,慢慢地摸索到她的腰,虎口咬在她的胯骨上,他用力向上一提,韶芍就轻轻转了身,下巴磕在床面上,弯着后脊,臀肉紧紧贴着他的跨。
“你这么讨厌胡筱,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。”韶芍听见后面褪去衣裤的声音,紧接着一根灼热的性器就贴了上来。他没完全勃起,只是发胀,半软地顶在她后面。
“就为了满足你脑子里恶心又可笑的性幻想么?”
韶芍嗤笑,眼里抹上了一丝嘲讽,不知道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。
男人抚摸着她腰窝的手明显一顿,胃里又开始抽痛起来。他每次难过的时候,心脏都不是皱缩的,被拧紧的是他的。他像是把所有的情爱都放在了胃里,用酒精灌养它,研磨它,想要把它消化掉。
可他胃里没有能分解他爱她这件事的酶。
他的胃出血了,抽痛,胃告诉他它坏掉了,胃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爱,他应该换一个地方去安放他爱她。
可是放在哪儿呢?
应该放在哪儿呢?韶北川的目光突然溃败,像腐烂掉的奶油一样粘稠软腻。他把韶芍抱了起来,同她一起双双跌倒在床上。
空调迅速凝固了他的体温,周身都是一片凄惶的冷,韶北川把她抱在怀里,胯还贴着她的股缝,手还覆在她的乳上。
“我走了很多弯路,犯了很多错误。”
男人突然像回缩了八九岁,又变成了十二三的小孩子,躺在床上,眼睛空洞的盛下了旋转的屋顶。
“姐姐,我搞砸了很多事情。”
“他们都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,失控了,我捉不住它,姐姐,我捉不住它了。”
韶芍背对着他,贴着温热的胸膛。身后的低喃断断续续,只有她和他贴合肌肤是温热的。
[韶北川和我分手了,你不用担心我再来找他。]
你为什么和他分手了呢?
[他觉得我很像一个人,可我开始模仿这个人的时候,他又反感。我学着那个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就被推开了。]
[姐姐知道我说的是谁吧,你也别生气,韶北川他有病,你有空应该带他去看看医生。]
他没有病,只是做错事情了。
[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,但那些都是你们的事情,和我没关系。]
孩子是北川的吗?
[是吧,我们做了一次,中头奖了。]
“不是。”
耳边传来了真真切切的声音,韶芍反应过来的时候,发现她正被男人压在身下。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,黑暗里他的碎发想密簇的灌木林,在她身前耸动。
灼热的阴茎抵在她的腿间,韶北川没和自己做,韶芍这才发现,方才黑影的晃动竟然是他在发抖。
“胃又不舒服了吗?”韶芍皱眉,伸手捂上男人的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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