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幸福的笑容,印在两张年轻的面孔上。
韶芍看着也愣了神,下意识地默默自己的肚子。那里还是扁平的,看不出来任何的生命迹象。
刑穆瞥见了女人的动作,拿着挂号牌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。
“如果想要把他生下来,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。”
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,韶芍愣神,捂着肚子扭头看他,一双眼睛水灵灵的,里面没有感动。
“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,你也成为不了一个好父亲。”
刑穆看着她,眼里落了一片白。“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?”
韶芍不说话,扭头不再看他。
“不是还有季深璞么?做爱的时候赶着趟找他,养孩子的事情怎么就非要落在我头上?”
“我怕被他骂死。”
刑穆嗤笑一声,“我就没骂过你?”
韶芍看他,脑海里搜寻了一下,没有很深的印象。“可能你骂我的时候我不害怕,记不太清了。”
女人顿了顿,道:“而且,你要求我尽妻子的义务,那你也应该履行一下做丈夫的责任。”
刑穆呼出来一口气,撑着手肘揉眉。
他或许应该考虑一下和这个女人离婚,最好再也不见。从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,她总能把气人的本事进修得精益求精。
“四百零一号。”
传讯器报出了号码,刑穆看了一眼手中的牌号,伸手拽着韶芍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。
韶芍挣扎着骂他,然后被丢在了一边。
肚子上被涂抹上了清凉的导电糊,韶芍半躺在病床上,不自觉地攥紧了男人的衣角。
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,刚迎接一个生命就要亲手送走他,说不紧张、不愧疚,都是假的。
刑穆低头看了一眼,衣摆被紧紧攥在手里。他沉默了两秒,心里权衡。
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气,刑穆伸手握住了那只小手。攥得发白的指节,被包进了温暖的手心。
医生在韶芍肚子上扫了一边,抬眼看向刑穆,“你是孩子爸爸?”
刑穆平扯了一下嘴角:“我是。”
医生点了点头,收了仪器,扯了一把纸巾递给韶芍擦身体。他看看韶芍,又看看刑穆,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,语气有点儿惋惜:“你太太没怀孕。”
韶芍擦导电糊的手突然一僵,她看见男人帮她拿着废纸巾的手也顿住了。
两个人,风风火火地赶过来,站在B超室,像一对傻子。
医生沉默了几秒,试图安抚:“也别难过,我看你们还都年轻,机会多的是。”
医院走廊。
男人的脸沉得能滴水,静静地俯视着她,不说话。
韶芍抬头看向刑穆,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,拍拍他的胳膊,道:“是好事儿。”
头顶传来一声冷笑,韶芍缩了缩脖子。
“把我从办公室里拉出来,就是为了遛这一圈吗?”
“我……”韶芍委屈,”我中午用测孕纸,就是显示的两条杠啊……”
刑穆看着矮自己一截的女人,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。
“假孕是吧?”男人嗤笑了一声,声音冰冷:“韶芍,今天晚上我就让你怀孕。”
“嗤哈哈……这倒不必……”韶芍摸了摸鼻子,突然一阵眩晕。
她不担心刑穆乱来,若是男人想用强的,四年前她就被办了。
“没事儿就赶紧回去,我工作还没处理完。”刑穆的耐心所剩无几了,他转身,抬脚就往外走。
“刑穆。”
女人在背后叫他。
男人身形一顿,韶芍这样主动喊他的时候不多。
他回头。
韶芍的鼻子血流不止,猩红的液体蘸了满手都是。女人的脸有点儿惨白,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他。
“刑穆……”
她眼中最后的景象,是男人跑向她的身影。
世界倾斜了,她看见一双皮鞋在眼前,渐渐模糊。
夜晚,客厅,门锁弹音。
白墙,黑影,空无一人的客厅。
那个高大的身影走到饮水机前,看着快要喝尽的水捅,无声地勾了唇。
卧室里没有那个柔软的身影。
斜长的黑影停在了床前。
夜色落进来,月光漂亮,照亮了温顺的小羊。布偶的玻璃眼球闪着光,像在黑夜里眨眼。
葡萄一样的眸子,卷曲的头发,奶油色的皮肤。
清脆的呼喊穿过灰墙,像斑驳墙皮上生机勃勃的爬山虎。
“哥哥,国王的心,一百二十只穿着连裤袜的乌鸦!II cuore del re!哥哥!我唱的对吗?”
小羊静默地坐在床头柜上。
墙上的黑影突然变得扭曲狰狞,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。那双手掐住了脖子,撕裂了心脏。
可你定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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